时隔61年!中国人再次登顶贡嘎主峰!(4)

来源:新闻界 【在线投稿】 栏目:期刊导读 时间:2021-01-05
作者:网站采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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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继续下行了一段之后,我尝试寻找左侧的山脊,但发现距离很远,并且雪坡也与记忆中不同,便决定回到右侧山脊下撤。而这时小海开始着急,他在前面努

继续下行了一段之后,我尝试寻找左侧的山脊,但发现距离很远,并且雪坡也与记忆中不同,便决定回到右侧山脊下撤。而这时小海开始着急,他在前面努力地倒攀着,希望尽快回到营地,但我们已经太累,体能虚弱,走个几步都要休息几分钟,甚至呼吸都有些跟不上。我们停下来补充了一些食物和水分,希望能恢复一些体力,但没人知道营地究竟在何方。

已经越来越晚。直到次日凌晨1点,我们见到一个平台,以为下方便是我们的营地,但走下雪坡却并没有见到帐篷。这时,小海让我跟他走,我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找到对的方向,风带着雪粒刮在身上、脸上,我的眼睛里是白色的一片,几乎什么都看不见。这时,强烈的虚弱感使得思维都变得缓慢,我的想法是,不能再这样花时间和体力去寻找营地,而是先休息恢复体能。

于是我告诉小海,我们上方有块大石头,我们可以在那里避风、熬过今晚,等天亮了再继续寻找营地和帐篷。

当我们坐在石头边的冰沿上时,我的身体开始颤抖,仿佛听到有人说我的衣服没有穿整齐,所以身体一直在受凉。但我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去把穿在里面的衣服调整好,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不躺下去。我把头盔放在背后,抵靠在石头上,两只脚并着放进狭窄的石坑里,把背包盖上去,然后将手塞进背包——就这样蜷缩在石缝间,不知道过了多久,我感觉到天亮了。

——但这时我眼睛还是看不清事物。我告诉小海,看他能不能去寻找我们的营地,应该离这里不远。没多久,小海找到了营地,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回到了熟悉的帐篷里。喝了热水,吃了食物,阳光透过帐篷很温暖,我们终于可以好好地休息……

经过整天整夜的休整,20号早上8点,我们从C3开始下撤。然而,由于冰层坚硬,加上不断有雪堵住洞口,我们每打一个冰锥都要用很长时间,直到下午五点我们才来到C2的营地,由于担心再次遇到之前的情况,在C2住了一晚。21号下撤到C1时,体能消耗加上深厚的积雪,使得速度比计划慢了很多,下午三点才见到前来迎接我们的伙伴。而直到这时,我们才真正的放下心来,开始感到由衷的喜悦和幸福……

最终,我们队伍成功登顶,全员平安返回。从2013年立下心愿开始,经过数年的努力、训练、准备,终于达成我攀登生涯中如此重要的一个成就,也实现了中国登山者自1957年以来的再一次突破。后来,队伍把这次攀登的线路命名为“无畏”,是在向所有的登山者致敬——正是凭借着这股无所畏惧的精神,我们才能走到今天。

2016年,登山家李宗利攀登贡嘎主峰失败,从距离峰顶仅一步之遥的6700米营地紧急撤下,引发了登山界和新闻界的一片惋惜;两年后,李宗利带领队伍再次向贡嘎峰顶发起挑战,终获成功!而此时距离中国人上一次登顶,已经过去了整整61年。贡嘎山位于川西横断山系的大雪山山脉中段,周围有6000米以上海拔的山峰45座,其中贡嘎主峰海拔7556米,耸立于群山之巅,壮观决绝,是横断第一高峰、四川省第一高峰,被誉为“蜀山之王”。在登山界,贡嘎主峰以极高的攀登难度而著称,甚至远远超过珠峰等数座海拔8000米以上的山峰。在有关记录中,人类从19世纪末开始探索贡嘎,但至今百余年间,成功登顶主峰的次数屈指可数,而中国登山队也仅只有一次(1957年)。此外,攀登贡嘎主峰的死亡率极高,达到了恐怖的60%以上!这相当于,每一支10人以上的登山队伍,就有6人永远地留在了贡嘎的雪山绝壁间……1重返贡嘎:2016→年返回后,我和队友并没有放弃,而是花了一些时间进行调整,做更多的训练和准备;并总结了我们的失败教训,预备了更加详细的登顶方案。这一切,都是为了2018年重返贡嘎。我攀登贡嘎的想法,始于2013年。那一年我离开川登协会开始创业,为了开拓新的山峰和线路,在夏天前往贡嘎山燕子沟考察,于是第一次见到贡嘎主峰。震撼之余是满心的激动。从那以后,我便将贡嘎当成了目标,并为之努力准备了3年。2016年的10月份,我和队友迪力夏提、童海军正式从东北山脊路线起攀,经过几天的艰难攀登,来到了6700米营地,距离顶峰只剩下最后的800余米。然而半夜时分,我们遭遇了突如其来的暴风,不仅帐篷被撕裂,还丢失了几乎一切物资,因此只能依靠幸存下来的绳索和安全带,狼狈不堪地下撤回到大本营。这次失败,让我们清醒地认识到,我们的准备其实还远远不够;但这同样是一次宝贵的经验,指出了我们存在的许多问题。因此2016年返回后,我和队友并没有放弃,而是花了一些时间进行调整,做更多的训练和准备;并总结了我们的失败教训,预备了更加详细的登顶方案。这一切,都是为了2018年重返贡嘎。贡嘎主峰海拔7556米,是横断山系第一高峰、四川省第一高峰。左页大图为白云之巅的贡嘎山区,群峰矗立、雄浑巍峨;右页图为贡嘎主峰在云雾间露出真容,老鹰在天空翱翔,肃穆壮观。先是攀登策略。因为贡嘎的天气周期、地形地貌、地理位置等诸多自然条件都具有很强的独特性,尤其是多变的气候环境,更是对攀登造成极大影响。为此,我们花了很长的时间去掌握贡嘎的地理条件,根据这些条件制定攀登策略,并从头到尾严格执行。同时,我们还开展了周密的训练计划,力量训练、耐力训练、高海拔能力训练……这些训练帮助我们掌握自身的体能指标,了解各种情况下的攀登能力、何时需要休息、何时身体需要摄入水和食物等。而为了学会应对气候条件变化,我们还专门去了贡嘎主峰旁的中山峰,其海拔和位置都和贡嘎主峰相当接近,这让我们积累了相当程度的经验。在漫长的训练中,我们一直以攀登贡嘎这个目标来鞭策、节制甚至是控制自己。直到训练的最后阶段,大家的体能和精神都已经到了最巅峰的状态——多年登山的经验告诉我,已经来到了最好的时机。于是在最后一次高海拔训练中,我们决定去雀儿山(位于川西甘孜州),其顶峰下有一个平台,可以让身体提前适应高海拔。根据原计划,队伍会在雀儿山住两个晚上,但是在第一个晚上,我们就发现对高海拔的适应性达不到预期,于是临时决定增加适应时间。当住到第二天时,我们的身体已经完全适应了6000米海拔的高度,除了高原缺氧导致行动相对缓慢之外,没有任何不适、不良反应。于是我们做出决定,再住一天后下山,回家修整三天后,便出发前往贡嘎。出发前,我们对所有的装备进行了选择和检查,并查阅了天气预报。正常来说,这个季节是贡嘎的攀登期,这段时间里贡嘎是最温柔的。而根据天气预报显示,如果队伍12号出发,并严格按照攀登策略所制定的进程行进,那么之后在C3和登顶过程中,遇到的风力都会比平时要小一些。这是个好消息,但需要注意的是,天气预报只能作为参考,不能完全依赖;并且,那段时间的贡嘎周围地区,天气状况似乎并不乐观,不知道是否会对贡嘎峰造成影响。一切已准备就绪。和上次相比,队伍人数达到了6个,其中大多是90后,是我们团队的新生力量,具有年轻无畏的精神,大家都期待着这一次胜利的洗礼。于是在10月12日,登山队伍离开成都,正式向贡嘎出发。2正式攀登:大本营→C1→C2贡嘎主峰最吸引视线的,无疑是山体侧面数条如同刀刃般尖锐陡峭的山脊,山脊上覆盖着皑皑白雪,下方则是一片片晶莹而宏大的雪原和冰川,显得既神圣又威严。按照计划,10月12日当天,队伍在甘孜州泸定县新兴乡办好手续,赶到了燕子沟景区入口,这里是贡嘎的东缘延伸,距离贡嘎主峰仅40公里。然而,我们被当地朋友告知,进山的桥梁被洪水冲毁了,这意味着队伍要在沟边停留一天,第二天才能到达贡嘎大本营。翌日,我们从新兴乡2700米的海拔爬升到了3600米的断桥边。朋友已经在这里准备好了搭桥用的材料,但大家赶路疲惫,没能一天内将桥搭建好,只好在当地扎营休息了一夜。没想到的是,当天夜里下了大雨,而我们为了追求极致的轻量化,所以只带了高海拔帐篷——这种帐篷在低海拔地区的适用性并不理想,防雨效果极差,一早起来,我们的睡袋几乎湿透。14日上午桥已建好,我们加快行进速度,11点左右到达3800米海拔的海子氹大本营。在这里,周围的环境已经与数个小时前截然不同,由植被丰茂转变为冰天雪地。这是因为贡嘎主峰除了绝对海拔高,其相对高度也极高(峰脚和峰顶海拔相差大),这造成了显著的垂直气候差异,也是贡嘎难以攀登的重要原因之一。考虑到实际情况,我和队友们商量了一下,打算将营地再向前移动,但雪太厚,为了运输装备的朋友们的安全,最终决定由我们自己动手,在前方冰川和大本营的交汇处,海拔4050米的地方建立前进营地。在前进营地修整过后,15日我们出发直奔线路的正式起点,也就是位于海拔5050米的C1。这一段路程长远、海拔提升大,路面情况又复杂多变,随时都会因为冰川、泥石流或者雪崩而发生变化,所幸有团队的帮助,不然连运输物资都极为不易。贡嘎山地区的气候以复杂多变而著称,这是其攀登和拍摄难度都较高的原因之一。左页上图,为攀登者在附近的山脊上观看贡嘎主峰;右页上图,摄影者在贡嘎周围的湖边搭建帐篷;右页下图,攀登者在贡嘎主峰的雪地中深挖,试图在此搭建营地。在巨大的冰川上前进,雄伟的贡嘎主峰仿佛近在咫尺,无论从何种角度看去,它都像一座棱角分明的金字塔,在群峰拱卫间巍峨地矗立着。而贡嘎主峰最吸引视线的,无疑是山体侧面数条如同刀刃般尖锐陡峭的山脊,山脊上覆盖着皑皑白雪,下方则是一片片晶莹而宏大的雪原和冰川,显得既神圣又威严——这就是我们后面几天所要攀登的路线。到达C1营地时已经很晚,天色漆黑、还有大雾,我们并不能精确地判断出是否到达了既定位置,只能凭感觉和经验设置营地。这时,我开始担心睡袋和一些保暖的服装,因为之前已经被打湿,现在还没有干;要知道,潮湿的羽绒产品不具备保暖性,如果进入更高寒的区域,这会是非常严重的问题。16日早上6点,我们开始朝C2攀登。C2海拔5800米,是贡嘎主峰东北山脊的前段,我们从位于北壁底部的C1攀爬,仰头便是威严耸立的主峰峰顶。这一段,其实是全程所有攀登中最轻松的,我们需要在今天打起精神进入状态,让后面的攀登更加流畅;换句话说,如果连这一段都会感觉到疲劳或者困难的话,后面的路程就不用奢望了,应该直接打道回府。虽然刚开始有点慵懒,但大家都很快进入了状态;整条800米的线路,我们只在比较陡峭的两段设置了保护点,其余的路线都是共同移动攀登,基本上脚踢两三次就能完全踢进雪里,并且极为稳固,完全没有滑脱的迹象。我们就这样在白茫茫的山崖上稳定地上升着,中午11点半,成功到达C2。C2营地处于一个坑洼地形,可以规避被风刮走的危险。同时,5800米海拔的阳光很好,在这个高度已经可以俯视周围的一些小山头,它们被贡嘎峰的巨大阴影所笼罩;而稍高的一些峰头,则被光线勾勒出漂亮的山脊弧线。由于之前的准备和适应,我们没有任何不良的身体反应,补充过食物后在营地修整,一边等待着阳光将睡袋和衣物晒干。3终于登顶:C2→C3→7556峰顶我们看到贡嘎主峰周围是一片白茫茫的云海,只有少数几座白雪皑皑的山头,位于我们的脚边。金色的日光从云海中喷薄而出,在黑白交错的群山间投下大面积的光亮,景色之震撼无法形容。到达C2后,下一个目标是6700米海拔的C3。从C2到C3这一段,900米的攀升,将会是全程最艰难、最危险的一段,不仅海拔高、坡度陡,并且气候和地形的变化诡异莫测,许多攀登队伍都是在这一段吃了大亏。17日早上5点40分出发。对于这一段漫长的大雪坡,没有人能记住所有攀登的路段——即使记住也没用。因为在这一段,路况的变化实在过于频繁,可能一场雪崩、冰塌,或者是大雪过后,路况就会截然不同。大雪坡的坡度在60到75度之间,全程都是由队友小海领攀,大家跟在小海身后,连续攀登了近12个小时,过程中体能和精神的消耗都极大,终于在下午5点左右到达位于贡嘎主峰肩部的C3。不出所料,由于冰川的变化,我印象中的C3已经完全不存在了,之前设置帐篷的平台被起伏的雪坡所取代,后方的一块大石头也消失不见。我还记得2016年的那个晚上,狂暴的风雪将帐篷和睡梦中的人全都抬了起来,在雪地上推动了足足半米,险些掉入两米外的悬崖。而这一次,我们面对着更加困难的营地条件。如果再往上一百米,或许会有更好的地形,但现在已太晚,也没有体能支持继续攀登,因此我们只能挖坑,挖到足够深、足够平。我们选择了靠近山脊大石头的地方开挖,这样可以有一面稳定的遮挡,挖了大概一米多后,就用冰镐和冰锥来固定帐篷。要知道,上一次是被风刮到了悬崖边,而这一次我们没有移动的空间,要是再被吹动,就会直接坠入下方一千多米深的冰川。平安地度过了一夜后,18日早上5点队伍开始整理,临走前,为了防止帐篷被风吹走,我们用雪将帐篷压盖住,然后向剩下800多米的峰顶出发。但出发前我们已经察觉到,相比刚上山时,大家的身体情况已经大不相同:呼吸开始急促,行动能力和食欲降低,穿鞋都用了二十分钟。离开营地后向上攀登,高海拔和低氧带来的体能消耗越来越大,我们每攀登一段就要休息一阵子才能缓过来。之后,队伍切到贡嘎主峰的东北山脊,沿着尖锐陡峭的山脊线继续朝山顶进发。上午八点左右,风雪停息了一段时间,同时阳光闪耀。我们看到贡嘎主峰周围是一片白茫茫的云海,只有少数几座白雪皑皑的山头,位于我们的脚边。金色的日光从云海中喷薄而出,在黑白交错的群山间投下大面积的光亮,景色之震撼无法形容。在航班上远眺贡嘎,群山起伏于云海之上,灰黑色的山体岩石与皑皑白雪交相辉映;尽头处,贡嘎主峰孤高突兀,陡峭尖锐的山脊线如同刀刃般锋利,共同组成了金字塔般的山形。下午1点后,我们处于极度疲劳的状态,而天气也变得越发恶劣起来,风雪愈盛,毫不留情地鞭打着我们的身体。就在体力消耗得差不多的情况下,到了下午2点多,我们机械而缓慢地抓着绳子、挥镐、迈步,开始出现了意志的动摇。我们不知道行进的速度有多慢,而风雪导致能见度太低,亦不知道峰顶到底还有多远。于是再一次停下来喝水和休息,并商量着,无论如何必须登顶。大家重整旗鼓,拾起信心和目标继续出发。接着,我们发现山体开始明显地变窄,山脊线也开始走向重合,这说明距离峰顶已经不远了!然而这时我们的体能也接近极限,基本每走几步都要停下来调整呼吸,直到下午四点多,我们的左侧出现了一条巨大的雪沿线——峰顶已经近在咫尺。贡嘎主峰最著名的,是其攀登难度和死亡率成正比,想要挑战这座“蜀山之王”,需要面对远高于数座8千米以上海拔的危险系数。右页图为李宗利一行人在攀登贡嘎主峰的途中,山高极巅,雪坡陡峭,身旁便是深不可测的冰川悬崖。但此时能见度还是太低,风雪弥漫,以至于不能看清周围的全部情况。直到走到一处平顶缓坡,眼前再也没有更高点了,我们真的登上了贡嘎的峰顶。我精疲力竭地走到一个平坦处坐下,然后对小海说,你把周围的情况录下来,否则无法证明我们来到了7556的峰顶。接着,我拿出手机试图定位我的海拔,但由于温度太低,手机很快就被迫关机。终于成功登顶。但我们却没能多欣赏这份美景和享受胜利的喜悦,一是因为能见度实在太差,风雪使得能见度不到10米,二是时间紧迫,我们要抓紧在天黑前下山。4安全下撤:峰顶→大本营我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找到对的方向,风带着雪粒刮在身上、脸上,我的眼睛里是白色的一片,几乎什么都看不见。这时,强烈的虚弱感使得思维都变得缓慢。登顶是艰难而危险的,而下山之路同样充满了挑战。在1957年,那支成功登顶的中国登山队,也是6人登顶,却在下撤途中发生了坠滑,有3名队员永远地留在了贡嘎的冰川间。有前车之鉴,没有人敢对贡嘎山有丝毫的轻视,在成功登顶后更是如此。为了能在天黑前回到C3营地,我们只能尽快地下撤。但由于在上山时消耗了太多体能,下山时我们的速度更加缓慢,不多久,天色慢慢地黑了下来。我清晰地记得,我们是从东北山脊旁的一个切面登上来的,但下降了一段路程之后,带队的小海突然在前面翻越了另一条山脊。继续下行了一段之后,我尝试寻找左侧的山脊,但发现距离很远,并且雪坡也与记忆中不同,便决定回到右侧山脊下撤。而这时小海开始着急,他在前面努力地倒攀着,希望尽快回到营地,但我们已经太累,体能虚弱,走个几步都要休息几分钟,甚至呼吸都有些跟不上。我们停下来补充了一些食物和水分,希望能恢复一些体力,但没人知道营地究竟在何方。已经越来越晚。直到次日凌晨1点,我们见到一个平台,以为下方便是我们的营地,但走下雪坡却并没有见到帐篷。这时,小海让我跟他走,我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找到对的方向,风带着雪粒刮在身上、脸上,我的眼睛里是白色的一片,几乎什么都看不见。这时,强烈的虚弱感使得思维都变得缓慢,我的想法是,不能再这样花时间和体力去寻找营地,而是先休息恢复体能。于是我告诉小海,我们上方有块大石头,我们可以在那里避风、熬过今晚,等天亮了再继续寻找营地和帐篷。当我们坐在石头边的冰沿上时,我的身体开始颤抖,仿佛听到有人说我的衣服没有穿整齐,所以身体一直在受凉。但我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去把穿在里面的衣服调整好,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不躺下去。我把头盔放在背后,抵靠在石头上,两只脚并着放进狭窄的石坑里,把背包盖上去,然后将手塞进背包——就这样蜷缩在石缝间,不知道过了多久,我感觉到天亮了。——但这时我眼睛还是看不清事物。我告诉小海,看他能不能去寻找我们的营地,应该离这里不远。没多久,小海找到了营地,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回到了熟悉的帐篷里。喝了热水,吃了食物,阳光透过帐篷很温暖,我们终于可以好好地休息……经过整天整夜的休整,20号早上8点,我们从C3开始下撤。然而,由于冰层坚硬,加上不断有雪堵住洞口,我们每打一个冰锥都要用很长时间,直到下午五点我们才来到C2的营地,由于担心再次遇到之前的情况,在C2住了一晚。21号下撤到C1时,体能消耗加上深厚的积雪,使得速度比计划慢了很多,下午三点才见到前来迎接我们的伙伴。而直到这时,我们才真正的放下心来,开始感到由衷的喜悦和幸福……最终,我们队伍成功登顶,全员平安返回。从2013年立下心愿开始,经过数年的努力、训练、准备,终于达成我攀登生涯中如此重要的一个成就,也实现了中国登山者自1957年以来的再一次突破。后来,队伍把这次攀登的线路命名为“无畏”,是在向所有的登山者致敬——正是凭借着这股无所畏惧的精神,我们才能走到今天。

文章来源:《新闻界》 网址: http://www.xwjzz.cn/qikandaodu/2021/0105/342.html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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